第31章(2 / 2)

锦园春 子醉今迷 2444 字 13天前

红霜听得一知半解,却也没有开口相问。

待到那个话题止住了,红霜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,小声地与她们说道:“奴婢先前出静园的时候,看到有人偷偷摸摸进去了。”

“偷偷摸摸进去的?”红螺奇道:“那人是谁?”

红霜对侯府的人际关系不甚熟悉。她仔细回想了下,才迟疑道:“好像是二夫人娘家的哥哥。就是昨日住进了侯府的那位。”

马长程早晨起来的时候,一张口打哈欠,就觉得嘴角猛地一疼。用手指戳了戳那处,顿时痛得眼皮子都有些抽搐了。

喝了盏茶,水渍沾到上面,疼得愈发厉害。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,自己最近太过紧张,竟是上火了。

本打算借着妹妹被侯府苛待的由头好好闹上一场,让侯爷心虚之下赔些银子给他。哪知大房那两口子竟是一毛不拔,见都不肯见他,更别提出手给银钱了。

暗骂一声‘铁公鸡’,马长程拿着湿布巾小心翼翼擦了擦裂开发烂的嘴角,不禁倒抽一口冷气,心说主子是个不省心的,这东西就也让人闹心。恨恨地把布巾丢到地上,又使劲踩了几脚。看着上面多了几个鞋印子,这才心满意足地住了脚。

自早晨开始,马长程就开始在静园外晃悠,可惜一直未能进到里面去。隔一段时间就逛过去一次,直到将近中午,那些看守的婆子偷懒打瞌睡的时候,他才瞅准了时机,溜到了静园里头。

有小丫鬟看到院子里进了外男,当即就要大喊。正巧二夫人屋里的紫藤经过瞧见了,认出马长程来,忙伸手拉了一把制止了小丫鬟。

左右看看无人,紫藤匆匆行过礼后,将马长程带到屋中。

马氏先前嚷嚷了一上午,早已疲累,如今正卧在榻上歇息。

听到有人进屋,她头也不抬,不耐地道:“来来回回走什么?鞋子踏地的声音实在恼人。出去出去。睡个觉都不得安生。”

紫藤正要出声禀明,一旁的马长程已经按捺不住,当先开了口:“是我。我好不容易过来寻你,你就要赶我走?”

认出自家哥哥的声音,马氏腾地下坐起身来,惊喜地道:“哥哥,你怎么进来的?”

“怎么进来的?他们求我进来的!”马长程正准备将进来的过程大肆渲染一番,说到半途却被马氏给打断了。

马氏知晓自家哥哥说话十分里面只能信一分,就也懒得多听。待他住了口,便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先前你帮我弄来的那些东西,能再弄些过来吗?”

马长程眼珠子转转,说道:“可以是可以。不过你也知道,侯府的人已经起了疑,我若帮你,必然要冒极大风险。”

马氏知他定然有所求,便道:“你想要什么,尽管直说。银子我是没有了。若你能等,过些时日我凑出来给你。”

“不给银子也可以。你只管兑现上次你答应我的那件事就好。”

说罢,他将如今的难处尽数讲了。

马氏听了他的话,不禁眉端越拧越紧。

她慢慢坐下.身来,思量片刻,说道:“先前商议的那事,怕是不成了。不过我另有一个法子,替换一下,你看看是否可行。”

……

入夜,江云昭正沉沉睡着。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,将她从睡梦中惊醒。

她只愣了一瞬,便想到父母中毒那夜亦是如今这般情形。再也坐不住,连衣裳都来不及披上,当即趿着鞋子跑到外间。

睡在外间的蔻丹已经坐起了身。

她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件事,拉住正欲打开屋门的江云昭,好生说道:“姑娘莫急,必然无事。奴婢先去看看情况。”

说罢,她套上外衫打开了房门。正巧看见红螺脸色苍白地从秦氏屋子那边过来,忙喊住她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怎么那么吵?”

红螺看看她,又看看已经出了屋的江云昭,欲言又止了片刻,终是语气低沉地开了口。

“姑娘,出事了。出大事了。大姑娘投缳自尽,被守园婆子发现后救了下来。也还不知还能不能活得成。”

☆、第43章 起因

“你说什么?”江云昭沉了声音,一字一字地问道:“你方才说,大姐姐她怎么了?”

红螺深吸口气,将方才的话又慢慢地重复了遍。

蔻丹震惊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白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?”红霜回来后,还说起过江云琼与她们姐妹说笑的情形!

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?

红螺说道:“听守在那儿的婆子说,晌午过后,二夫人去大姑娘屋里谈了会儿话。等到二夫人走后,大姑娘就一直待在屋里没出来过。直到出了事之后,紫露才和旁人说起大姑娘在屋里枯坐了一下午,什么也没干。原以为大姑娘是像以往一般在想事情,紫露并没放在心上。谁知就……”

她深深叹息着,蔻丹也在一旁神色担忧。

江云昭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秦氏的屋子,问红螺:“母亲去了哪里?”

“夫人听说消息后,安排好人去请大夫,便赶去静园了。”

江云昭轻轻颔首。

这事本也不该她管,本打算回屋歇息。可走到门口后,又有些犹豫。思量片刻,到底不放心身子刚刚痊愈的母亲,也有些担忧江云琼的境况,江云昭复又转回身子朝外行去,“走,我们也过去瞧瞧。”

秦氏端坐在静园的厅内,看也不看同处一室的马氏,只望着屋门处,问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你今日去云琼的屋里,到底说过些什么!”

她声量不大,语速也不快,却字字铿锵威势十足。

马氏不由自主就低垂了头。

她绞着手里的帕子,暗暗唾弃自己一番,硬挺着抬起头来望向秦氏,顿了顿含笑说道:“琼姐儿素来寡言少语,她的心思,我又哪里知道?”

“你不知道?”秦氏微不可见地嗤了声,“你不是说静园的孩子都是你手把手教大的?她们想什么,你会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