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婷不安地扯着他的衣角:“可是他……”
“没事,这人多,他不敢耍流氓。”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,艾冬冬才意识到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周婷解释刚才的事情,他居然被一个男人吻了,而且吻的那么激烈。
周婷这才松开了他,走到了另一边,远远地站着。艾冬冬看了陈虎一眼,说:“你还真对我有意思?”
“我第一眼就喜欢你,我告诉过你,而我这个人是很痴心的,不会轻易改变。”陈虎看着他说:“我一直在想着你,我年前刚刚放出来,不过三天。”
陈虎表完真心,看着他又问说:“听说你跟着周岗走了,我还不信,看来是真的,周家这么开放,肯收留你?”
“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,”艾冬冬有些心虚,说: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我干爹是正经人,他拿我当儿子看待。我现在也看开了,以前在监狱的时候是为了攀高枝,现在高枝儿已经攀上了,我现在在周家过的挺好的,他们拿我当亲人看。”
陈虎笑了,说:“这么说,我就还有机会了?”
“你有个屁机会,我监狱里头搞那一套,难道出了狱还搞,我又不是你,我不是同性恋。”他说着故作鄙夷地看了陈虎一眼:“我觉得你该去找郑融,我觉得你们俩天生一对。”
陈虎笑的更大声了,说:“看来你果然一点都没变,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招人喜欢。”
艾冬冬阴沉着一张脸,陈虎说:“行了,今儿不方便,咱们就说这么多,改天我去周家找你,你可得好好待我。有手机么,留个号?”
艾冬冬摇摇头:“没有!”
“周岗这么小气,手里握着那么多钱,也不说你个添置个手机,你等着,下次我去看你的时候给你捎一个。”
陈虎说着不等他拒绝就走了,艾冬冬又擦了擦嘴唇,往地上吐了几口,一时无法缓过神来。
他整个庙会的好心情,都被陈虎给搅和了,以至于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他都过的心事重重的。周岗打牌上了瘾,跟周明两个在牌场上坐了一天,连中午饭都没吃,最后还是艾冬冬买了包子给他们送了过去。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接近傍晚了,大戏还没唱完,老太太不是很想走,周明说:“过了四点天就凉下来了,您要是想听,明天我再陪您来。”
周母这才算上了车,周婷依旧要坐周岗的车,艾冬冬抱着一大堆她买的零食和玩具,跟在后头喘着气说:“囡囡,你这一回可是把半个庙会的东西都买回来了,明天你还买不买了?”
周婷只是嘻嘻地笑,帮他打开了车门,艾冬冬把东西放到后座上,刚坐稳,就听周岗问道:“今儿上午陈虎找你干嘛呢,说什么了?”
没想到艾冬冬还没开口,就听周婷像是很急切地要跟周岗八卦一样,大声说:“爸爸爸爸,今天冬冬哥被人强吻了,还是我救的他!”
艾冬冬本来还笑着,一听这话傻眼了,周岗立即扭头看了过来,盯着他,似乎在用眼神问他周婷说的是真是假。
“陈虎?”
艾冬冬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,似乎在默认,又似乎在否认,周岗的脸色就难看起来:“你没吃饭么,他亲你就让他亲?”
“囡囡不都说了是强吻么,强吻,我怎么反抗,我又没他力气大。再说了不就亲个嘴,男子汉大丈夫,我也不在乎。”
周岗脸色阴沉,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,周婷以为自己说错话了,不敢再吭声,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上,摆弄着她刚买回来的小东西。艾冬冬把头扭向了窗外,一只胳膊放在车窗上,手搭在嘴角上,正好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。
眼看着周明那辆车已经走远了,周岗才发动了车子。一路上车内气氛凝重,碰到红灯的时候,周岗又说:“我看你以后也别吃饭了,吃了饭也没用,一个男孩子也能被人欺负。”
语气非常嫌弃的样子,而且带着怒气。艾冬冬依旧半躺在车门上,搭在嘴角上的手轻轻敲着节奏,看不出是窘迫还是惬意。
到了家之后,周岗一下车就冲艾冬冬吼道:“赶紧去写作业,不写好不准吃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