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(2 / 2)

太后看了董嬷嬷一眼,吩咐道:“你去将姐儿的屋子收拾收拾。”

蕙姐儿原先住的屋子,每日都有宫女进去打扫,根本就不用董嬷嬷来做。太后这话,只是告诉郭氏,蕙姐儿依旧住在寿康宫。

听太后这么说,郭氏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,她带着蕙姐儿过来,若是太后让她再领回去,不就是告诉满宫的人,蕙姐儿失了太后的宠爱,那样的话她这个太子妃的脸面还往哪里搁。

幸好,太后只是借机训斥了她几句,并没有存心要让她难堪。

“太后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,那臣妾就先告退了。”郭氏福了福身子,见着太后点头,这才退了下去。

等到郭氏离开,太后就开口道:“哀家就说,用不了几日,她就带着蕙姐儿来给哀家请安了,你瞧瞧,哀家说的可有错?”

太后这话中,饱含着对郭氏这个太子妃的不满。

“太后在宫中多年,自是料事如神,郭氏虽然精明些,却不敌太后十分之一。”董嬷嬷伺候了太后多年,这些玩笑的话,也只有她敢说。

太后听着,脸上的表情倒也缓和了些,只说道:“以往哀家只觉着她虽然肚量小,却也不是抬不起来的。可如今,却觉着郭氏真心配不上昱儿。”

太后这话,实在是重了些,董嬷嬷即便心中有想法,也不好说什么。

这太子妃是皇上亲选的,她一个奴才哪里敢质疑。

皇上亲选的,不好也只能是好。

怕只有太后,才敢毫不顾忌的说出这话来。

☆、第74章 韩氏

伴随着秋日的到来,殿选终于结束,东宫也少不得要添了新人。

一大早去了太子妃那里请安,秦姝这才知道,这一次皇上指了两名女子,一个封了淑女,一个竟直接给了选侍的位份。

太子妃说这话的时候,脸色并不好看,想想也是,那个淑女倒也罢了,另外一个一进来就封了选侍,实在是让人心里头堵得慌。

可不管如何,旨意是皇上下的,郭氏乐意不乐意,都得装出贤惠欢喜的样子,等着新人进来。

郭氏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,沉声道:“往后东宫里人多,和睦二字就格外的重要,谁若是失了分寸,就别怪本宫不念平日里的姐妹情分了。本宫说的,你们可都明白?”

众人站起身来,福了福身子,齐声应道:“谨遵娘娘吩咐。”

郭氏扫视了众人一眼,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。

“都坐吧,这些日子姚氏跟着嬷嬷学规矩,怕是很长时间才能出来了。”

郭氏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中微微露出几许遗憾,可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,郭氏心里头哪里会有半分的不忍。

若真是不忍,就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让嬷嬷教导姚氏规矩。

毕竟,姚氏的伤虽然好了些,可也只是好些而已,能走动,并不代表能承受得了宫里头嬷嬷的教导。

要知道,宫中的嬷嬷向来厉害,更别说是郭氏下了死令,说是若是姚氏的规矩再学不好,她头一个饶不过的便是那嬷嬷。

如此一来,姚氏的日子怕是悲惨的很。

“如氏,听太医说你害喜害的厉害,如今可好些了?”郭氏转过头,带着几分笑意对坐在那里的如氏说道。

“已经好多了,多谢娘娘记挂。”如氏站起身来,朝郭氏福了福身子,恭敬地道。

秦姝坐在那里,心里头也有几分奇怪,要说如氏一连动了两次胎,前些日子又害喜害的厉害,吃什么都吐,这会儿的气色怎么还能这么好?

“姐姐就不必操心了,如氏那里,有妹妹照看着,出不了什么岔子。”坐在那里的王才人突然开口道。

自打上回被郭氏禁足后,王才人和和郭氏就撕破了脸皮。

王才人不将郭氏这个太子妃放在眼中,从不称郭氏一声太子妃或者是娘娘,只肯叫一声姐姐。

“你既然有这心思,就用心些,别像上回一样那么莽撞,差点儿害了殿下的子嗣。”郭氏听了王才人的话,只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,才徐徐道。

这话一出,王才人的嘴角的笑意立时就僵在了那里,却只说道:“娘娘说的是,姐姐生养过,自然比妾身更懂得这些。”

王才人这话,分明是在讽刺郭氏年龄大,虽然生养过却只生了个女儿。

不得不说,自打和郭氏闹翻脸后,王才人的口才就格外的好,不知道是不是胆子大了的缘故,还是说人家一直都是这样会说话,只是之前碍着郭氏太子妃的身份,很多话不好说出来。

秦姝坐在那里,看着郭氏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,只觉着郭氏这个太子妃也是很可怜的。

虽然贵为太子妃,可在宫里头却是无依无靠的,最亲近的怕就是身边的孙嬷嬷了。

和郭氏相比,王才人就幸运多了,既有楚昱泽的恩宠,背后又有皇后娘娘撑腰,真是想不得意都不可能。

更别说,因着上回的事情,郭氏已经将王才人得罪狠了。

见着郭氏沉下脸来,殿内的气氛立时就有些凝重起来。

郭氏看了王才人一眼,刚想说话,就见着王才人从坐上站起身来,微微屈了屈膝,道:“妾身身子有些不舒坦,姐姐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,那妾身就先告退了。”

郭氏看了她半晌,才嗯了一声。

秦姝见着王才人离开,心里带着一些不解,王才人即便不将郭氏这个太子妃放在眼中,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郭氏这样的难堪。

秦姝不晓得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,不过转念一想,却也觉着没什么,反正都已经得罪狠了,谁又在乎再得罪一些呢?

王才人和郭氏这个太子妃,这辈子注定是不死不休。

见着王才人离开,郭氏才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,随着她的动作,茶盏中的水立时就溅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