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欺骗她,是不想她受伤,也是不舍得让她知道,不想和她分手……”谈启德的眸光里都是无望的深刻痛苦,像潮水拍岸打得他呼吸窒息,“兰婷,我是对不起你,但我从没的想过要伤害你。”谈启德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“当时你去了首都,我爸的生日会上我遇到了留学归来的方华琴,有一次我和你在电话里吵架后,便喝醉了,后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,双方父母都知道了,他们本就属意我们在一起。可是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,华琴她怀孕了,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,我是男人,我必须我要负责。而对于你,我真的没想过要和你分手。我之所以不想举办婚礼也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,我想能瞒一时是一时,直到我再也瞒不下去。我去找你,你开口第一句便是分手,我当时真的有一种解脱的感觉,我想就让你先开口说分手,至少可以让你保留一分尊严。兰婷,对不起……”
“好一个对不起……”兰婷的眼眶里已经聚满了泪水,“你可把我欺骗的好辛苦。当时我和你分手都觉得很对不起你,心里一直愧疚,虽然我也恨过你的不拘留,但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,我接受。但是直到二十年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。”
兰婷的情绪有那么一丝的激动,她深吸着一口气,把眼角的那抹水气压下去,终于她可以松一口气了,不用觉得对不起谁了。
“兰婷,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害你,请你原谅我。”谈启德觉得就算世事弄人,但他也有无法抹去的责任。他始终是负了她的情,她的意,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拘留她,让她一个人孤单承受。
他是军人,他对得起国家,人民,父母,妻儿,可就独独对不起她。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结,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,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,她还是知道了。
“没想过,可是你终究还是伤害了她。”宁峻笙觉得谈启德真的是想的和做的不一样。
谈启德眸光深幽,回头看着宁峻笙:“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她,我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!你为什么要告诉她,不让她留个美好的回忆呢?难道就因为你喜欢上了她,所以才要如此针对我?所我说得如此的丑恶。才好让兰婷厌恶我,然后转投你的怀抱吗?她不会喜欢你的!如果要喜欢早就喜欢了,也不会等到现在。”
“是,就算她不喜欢我,但至少我没有欺骗过她,我们还有共一个女儿。”宁峻笙觉得就凭这一点他就是自豪的,他爱的女人延续了他的血脉。
“那不是她自愿的!”谈启德反驳。
“谁说不是我自愿的!”兰婷勾唇浅笑,笑得比这寒梅还绽放得唯美,“你没有看到报道吗?如果不是深爱一个人,又怎么会替他生下孩子,晚晚是我自愿的。你再胡说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傅向晚是她曾经不想要地孩子,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打掉,所以只能生下来。她这个做母亲的太不负责任了,以后她会用尽全力保护她。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。
兰婷把胸口那股灼疼的气吐出来:“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。各过各的生活,最好别见。放手!”
宁峻笙一把推开了谈启德挡住他的手,然后冲上去一把扯掉了她握住兰婷的手。兰婷一得到自由便迫不及待地就离开了。宁峻笙深盯了一眼谈启德,也追了出去。
谈启德却站在原地,失魂落魄,事情总是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而去,当初,到底是谁错了?
兰婷连与傅向晚和谈希越告别都没来得及,就坐上车发动车子,宁峻笙也匆忙上车,她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。
结果速度往上一直升,而宁峻笙看到兰婷根本没看速度表,他也担心着:“兰婷,你冷静点!事情都过去了,你不用这么在意!”
“我不是在意,我是觉得我太笨了,这个上还有我这样笨的人吗?”兰婷恨自己的无知,“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!”
“兰婷,为了晚晚,为了你的女儿,你不能这样轻贱自己,你是受骗的人。”宁峻笙感觉到她的悲哀和痛苦,“你不能让晚晚伤心,所以冷静些,有话我们好好说。”
晚晚……
兰婷一想到自己的女儿,她咬着唇,渐渐地慢下了速度,踩下刹车停在了路边。她双手握着方向盘,埋首在上面,然后传来了她低哑哀伤的语气:“其实我也明白,当我知道晚晚嫁的人是他最小的儿子,我就明白了,只是我不想去面对现实,想要保留一分美好,只是被你们亲口说出来,被我亲耳听到,我觉得我所有的伪装就被你们硬生生的撕裂了。我必须要面对这样残忍的现实,面对被他欺骗的事实……”
她那段美好的初恋其实早就溅上了污点,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。
“兰婷,所有的痛苦不过是给你的人生考验,只要你通过了,以后就会拥有更多的幸福。你看晚晚不仅回到你的身边,还有一个那么可膑孙子。兰婷,所有的事情要往美好的方面看,那样你才能快乐。”
“是啊,我只剩下晚晚了和点点了……”
宁峻笙看着她的背影,在心里默念着,还有我,我会保护好你的。
谈启德站在原地直到谈希越和傅向晚找来,看着发呆的父亲,他们唤了唤他:“爸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,二叔呢?妈呢?”
“哦,他们先走了,让我告诉你们一声。”谈启德才收回了神游的思绪,“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“爸,你喝了酒,今天不如就在这里住下,我给妈打个电话告知一声。”谈希越劝着他。
“是啊,爸,就在这里歇一晚。”傅向晚轻笑着。
而谈希越看着和兰婷模样七分像的傅向晚,无颜面对。他摇了摇头,越过他们急步离开。
“爸这是怎么了?”傅向晚不解刚才谈启德离开前深深地看她那一眼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谈希越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“你回屋去,别感冒了。”
自从那一夜,好像什么都改变了,也好没有改变。日子如水,傅向晚也开始复职,在医院里上班。而这个时候正好慕心嫣的预产期临近,谈家让慕心嫣提前入院。而谈铭韬也很快从西藏飞回来陪伴即将生产的慕心嫣。
谈家上下一家都十分紧张和期待,慕心嫣看到大家陪伴着她,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。
住进去的当晚十二点,慕心嫣就发作了,可是谈铭韬是第二天的飞机。慕心嫣疼得厉害,额头上都浸出了冷汗,傅向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:“心儿,加油,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,给点点生个弟弟。”
慕心嫣忍着一阵一阵的宫缩引起的疼痛,紧紧地握着她的手:“晚晚,我和四哥想生个女儿。”
“好,小公主。以后点点就能保护好妹妹了。”傅向晚微笑着,她的笑容如太阳一般温暖而感染人。
“只是四哥……四哥他能第一眼看到孩子吗?”慕心嫣想到孩子可能等不到他来就会出生,心里自然有些失落。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在这特别的时刻一直陪伴着自己。
“能的,希越已经给四哥打电话了。”傅向晚用毛巾替她擦着洁白额头上的汗水,“心儿,你你可要加油。让孩子顺产下来。”
“嗯,我会加油的。”慕心嫣充满信心的微笑映入傅向晚的眼里。
随后,慕心嫣被推入了产房里待产,而方华琴和傅向晚等人都在外面等待着,傅向晚去替大家倒了水。她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方华琴:“妈,喝口水。这生孩子需要点时间。”
“嗯。”方华琴抿了一口热水。
谈希越打了电话然后过来,傅向晚迎了上去:“希越,怎么样?四哥她什么时候能来?”
“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,四哥很快就能回来了。”谈希越扶着她的肩,“四嫂怎么样了?”
“疼得厉害,见了红。”傅向晚也有些担心。
众人等待着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都是无尽的煎熬,直到三个小时候谈铭韬也匆匆赶到了医院。他还穿着一身军装,神色匆匆,带着倦意。
他一到,就关心着慕心嫣:“心儿怎么样了?”
“医生说情况还好,四哥别担心。”傅向晚转告着医生的话。
可这样的时候,既是期待欣喜的,又是紧张不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