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(1 / 2)

望九重烟火 素光同 2437 字 10天前

它有些惋惜地想着。

但愿主人不要因为它的死而感到悲伤。

可就在成形的绝杀阵将要接住泥巴的那一瞬,无法忤逆的强大威压隔绝了一切,魔主眯着眼看向上方,凌空白龙的一只龙爪勾着那弱小的猫咪,然而明光一现后,便是白衣翩然的修明神君一手提着泥巴。

修明顺手将泥巴扔进云团里,棉白色的厚实云团紧紧兜住泥巴,让它呆楞地沉浸在没挂的喜悦中。

此时的荣泽云君为了布阵,还浮在半空,修明殿下的身影快到荣泽云君根本看不清,他的剑朝荣泽云君砍过来的瞬间,云君闪身躲开道:“我是珞姻的亲生父亲,你不能这样对待我!”

?

修明低笑一声回答:“你从没把她当成女儿,我为何要把你当成她的父亲。”

“我服从魔主乃是身不由己,我的令符在他手上,我的掌印也在他手上,我若不听从他,云君之位也岌岌可危......”

长剑直截了当地刺入荣泽云君的心脏,修明殿下手握剑柄低声说道:“要除去的神仙名单里有你,只是这样。”

他拔出手中的剑,看着荣泽云君堕入地面,“你不该动手杀她的猫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荣泽云君捧便当下场,下一章歆芙公主领便当!蠢作者今天撸代码撸文加起来对电脑至少十八个小时,我也是拼了_(:_」∠)_

☆、第85章 庭晚尽晖

修明神君这一剑,蕴了七分仙力,致使荣泽云君元神俱散,毙命当场。

沙石飞滚,雷鸣耳畔,荣泽云君将要落地时,魔主身形如鬼魅地快速划过,眼看便要拿到荣泽云君手中紧攥的法器。

文昌帝君当即一提袖摆,将风刀对准魔主甩了过去,裹着雷电的风刀霹雳乍响,夹杂的仙气纯韵至极,逼得魔主侧身一躲。

就是在这个空档,文昌帝君腾云而起,浮在半空中瞬移到荣泽云君的尸身旁,弯腰捡起了那只能够融化七魂六魄的法器。

法器内,还有一丝游魂没有化尽。

这缕魂魄原本就属于文昌帝君,基本等同于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
少了这缕魂的文昌帝君,就好比断了一只手指头的凡人,虽然没多大影响,但也常常会觉得身上不大对劲。

三千年前,人界动荡不安,战火燎发。司命星君奉天帝旨意,要解决这桩麻烦事,他登门拜访,找上了文昌帝君共商对策,最后决定造一个能够平复四方战火的英勇凡人。

文昌帝君取了自己的一缕魂魄,造出了这个凡人。

万年前群魔暴反时,天兵天将毫无准备,文昌帝君受了重伤,而那次抽魂时,又一次伤了本元,新伤旧疾加在一起,让帝君大人闭关了三千年。

也因此错过了侄子修明神君的婚礼,让文昌帝君心里略觉得有些可惜。

而现在,他便要将这缕魂魄收回去,然后继续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帝君。

然而在文昌帝君安安静静地提出那丝游魂的时候,却有封存了三千年的记忆拼命朝着他钻来,刻骨铭心,冗长且悲戚。

然而翻来覆去,逃不过初莲二字。

从没谈过恋爱的文昌帝君僵楞当场。

魔主大人勾唇一笑,他凌空跃起,竟是拽出一把炼狱鬼魂拧成的长枪,眯眼看准了文昌帝君的后背,往那长枪中注入十分力道,极为猛烈地投掷了出去。

“父亲!”

四处的乱战嘶吼声中,似乎多出来一个不合群的热切呼唤。

修明神君此刻在十丈以外杀了最后一只万年魔怪,抬头看见那柄凝聚猛鬼之魂的长枪,当即暴涨威压试图绞碎它,却有无数魔怪涌过来,不怕死地用肉身阻挡。

文昌帝君听到那声父亲以后,转过身只见一柄枪头对准了他。

青色蛟龙急冲而下,她这辈子都没飞的这么快过,她满心满意想的都是文昌帝君,她觉得她就是死也不能让他受一点伤。

歆芙公主在最后一刻冲进了文昌帝君的怀中,那柄长枪穿过她的后背,截断了她的元神,她手握从胸口扎出来的枪头,终是没让那猛鬼长枪伤到文昌帝君一分。

“歆芙......”文昌帝君低声道。

他的声音依旧温和而沉缓,像是酿了千年的瑶台美酒,听多了,便会入迷,便会醉。

“父亲......我的情丝和记忆都被抽掉了.....我忘了很多事......”鲜红的血从衣襟口淌下,歆芙公主的声音越来越轻:“我做了很多错事......大概都是出自本性......你、你别怪我.....”

话音到此,戛然而止。

“歆芙?”文昌帝君问话道。

良久,没有任何回音。

夜幕深广,四起的凉风漠漠悠长。

文昌帝君的手抖了一下,随即平定如常去探她的鼻息。

半晌,什么都没有感受到。

青光浮动,蛟龙原形化出,那柄插在歆芙公主背上的长枪渐渐淡下了颜色,开始消融,连带着一并消融的,还有歆芙公主的身体和魂魄。

修明神君静默站在文昌帝君的身后,银纹白衣翩然流风,从始至终不染滴血,他手提长剑,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
黑夜漫漫,晚风冷透,整个战场今天第二次被震撼,便是文昌帝君回复本形,盘旋于空时。

劈头盖脸砸上来的,是暴怒的纯血龙族威压,本就败显颓势的妖魔再一次死伤无数,横尸遍野。

还飘在半空中的泥巴忽然感到全身一暖,莲香沁心,它激动地抬起头,果真看到了将它抱在怀里的珞姻上仙。

泥巴一头扎进珞姻怀里,发出凄楚哀凉的一声喵,它已经下定了决心,从此以后哪怕主人天天给它洗澡,它也不敢离家出走了。